n都乏了,一并伏在桌子上,直到看见师父从袖中翻出一把金剪刀,剪断了皇g0ng里的一条红线。
我瞬间坐起来,骄yAn也扬起脸。
「师父!」
「师父?」
听见我们同时喊他,师父回首,再看了眼他手上的金剪刀,随即了然,解释道:「啊,这把剪刀算是我的法器。我方才剪断红线的动作,算是在了却祈愿。」
两端的线头没入红线堆里,像是石沉大海,再也找不回原先相连的另一头。骄yAn开口问道:「是什麽样的人,才会许下要切断红线的愿望?」
「其实准确来说,这也不能算是谁许的愿……」师父沉Y了一会儿,才道:「在人间,皇室血脉的红线是万万留不得的。」
我看着师父,问道:「这是为何?」
「该怎麽说呢……」师父收起金剪刀,思忖片刻後道:「皇家最要紧的事啊,就是巩固江山,维护皇权。若红线尚在,导致帝王锺情某个nV子,过份沉溺於情Ai的话,只会使那名nV子成为众矢之的,红颜薄命。那到头来,也只能是有缘无份罢了。」
那就好像仙神,人们的信仰之力永远是被摆在第一位,最为重要的东西;除此之外,皆可舍去。
位子越高,承受越多;承受越多,责任越大。
越是会胁迫到可以说是自身存在意义的东西,越是要早日从根本上清除,就好像从来没有拥有过。没有嚐过失去的滋味,才不会受到伤害。
我了然道:「所以师父才断了他们的红线。」
「是呀。」师父隐了金墙上的红线,来到我们身旁坐下,道:「不止帝王,只要是生於皇室,也都得学会决然。在江山社稷面前,断是不可留恋儿nV情长,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。」
骄yAn也道:「最是无情帝王家。」
「只要不曾有情,那又何来无情一说呢?」师父却是轻笑,道:「若得在情深意重时分离,也未免忒残忍了。」
「若得无情,起初也不必有情了。」骄yAn颔首,难得地与师父有了共识。
我心里莫名烦闷,盯着已经黯淡的金墙,转而问道:「是每个人生来都有红线的吗?」
「不全然。」师父摇首,道:「红线既是缘,那麽有缘无缘,也是得看缘,强求不得的。」
骄yAn像是想起了什麽,问道:「我之前见了师爷师N,看他俩感情深厚,也是有红线牵线吗?」
我也道:「确实,两个人黏糊糊的,见面就亲嘴。」
师父用手扶着了额,哭笑不得:「那两老都一把年纪了,怎地还在孩子面前秀恩Ai,也不怕招人厌,我都替他们害臊了。」接着才道:「是不错,我爹娘之间的确有红线作缘。那也是我第一条看见的线,就系在他俩的小指上。」
我略感意外,道:「神官也能有红线?」
师父道:「当然能啦,毕竟这是只凭缘份的东西嘛。有缘的话,自然就会有了。」
骄yAn看了我一眼,冷不防道:「你羡慕了?」
我转头,知道他讲这句话是不安好心,便对他微微一笑。骄yAn绝对也有理解这个笑容的深意,却是伸手搭上我的肩膀,轻声安慰道:「不要难过。师父说了,有缘份的话自然就会有了。哥哥吉人天相,想必能心想事成的,对吧?」
我真想往这个假装没眼睛的家伙的脸上揍一拳,但我忍住了。没有感情地敷衍了一句:「嗯,对,你说的都对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