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后可知玉清的母亲?”
炎清妩忽然打断,俯shen时佛珠垂落在棋盘上,将白子黑子搅作一团,“玉雪掌着工bu河dao监,三年未曾踏足朝堂,却在今夏决堤时,带着三百工匠泡在水里七昼夜。”
她指尖划过棋子,在洛贤掌心印下微凉的温度,
“而其她功臣之夫,昨日gong宴上,还在攀比谁的护甲镶的东珠更大。”
洛贤闻言一愣。
片刻后,他dao:“所以你故意选了家世最弱的玉清?”
清妩点tou,并轻笑出声,“朕选玉清,既安抚能臣之心,又敲打了骄横之臣。”
炎清妩边说,边伸手将洛贤鬓边碎发别到耳后,动作轻柔得不像执掌生杀大权的帝王。
“这场选秀,萧家的嫡子等人,不过是杀ji儆猴的‘ji’。”
她声音冷下来,“朕真正意在,是那些伸chang脖子看好戏的‘猴’。”
风声掠过梅枝,将棋盘上的棋子chui得叮当作响。
洛贤望着女儿jin绷的绝美,心中为女儿的谋略疯狂点赞。
他忽然想起昨夜gong人们的传言,“妩儿,玉清的姐姐,玉雪家的chang女,听说觉醒了医仙血脉?”
“是。”
炎清妩拾起黑子,目光落在棋局最边缘,那里零星散落着几颗白子,“玉姒的金针能起死回生,她如今正在太医院誊抄医典。”
“玉清的母亲和姐姐都是对父后与朕极为有用的忠臣。”她忽然轻笑,笑声如碎玉般清冷,“等黄河汛期一过,玉雪大人怕是要多添几座行gong了。”
洛贤看着女儿落子如飞,将白子彻底围困,哈哈大笑着认输。
御花园的雪不知何时停了,yang光穿过梅枝,在棋盘上投下斑驳光影。
他恋恋不舍地站起shen,对清妩轻声dao:“去看看玉清吧,别让佳人久等……”
“他?”炎清妩勾chun一笑,“他对朕而言,不过是枚好用的棋子。”
她起shen时,佛衣上的银线曼陀罗缠上洛贤的衣袖,“倒是父后,该添件新斗篷了。”
暮色渐nong1,御花园的梅香愈发nong1郁。
这夜。
玉清阁的铜漏在死寂中滴答作响,每一声都像敲在玉清的心口。
鲛绡帐被穿堂风掀起又落下,如同他反复起落的希望。
他蜷缩在雕花榻上,shen上那件白日里jing1心挑选的月白锦袍早已皱成一团,衣上银丝绣的并di莲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冷光,仿佛也在嘲笑他的痴傻。
他死死攥着清妩前日赏的羊脂玉簪,将冰凉的玉簪贴在脸颊,闭上眼,努力回忆着清妩指尖拂过他发间的chu2感。
“陛下怎么还不来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里带着哭腔,尾音颤抖着消散在空旷的室内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竹影洒在地上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chang,与案上未写完的情诗重叠,显得愈发孤寂。
自从被封为侍君,他每日天不亮就起shen梳妆打扮,苦学新的诗词歌赋,甚至偷偷跟着乐师练习箜篌,只为在清妩到来时,能博她一笑。
可今夜,他等了好久好久,清妩却迟迟未现shen。
子时的梆子声远远传来,玉清猛地睁开眼睛。
殿内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燃去大半,在黑暗的侵蚀下,那些jing1美的陈设仿佛都化作了张牙舞爪的怪物。
他再也坐不住,赤着脚就跑到阁外。
夜风冷冽,如刀割般刮过他的脸颊,可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死死盯着通往太后gong殿的路。
远chu1洛贤的gong殿灯火通明,隐约传来丝竹之声,他知dao,清妩就在那里。
“陛下……”
他轻声呼唤,声音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