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安，我今天过得很糟，希望你现在就在，就在我边。

他从沙发边站起来，想确认那些医护人员为什麽围在餐桌旁。

走近一看，他才发现在餐桌旁的是他爸，额角还冒着血。

??

「嗯。」

「这个状况我看……你们还是先通报b较好啦。」

她爸爸一早车祸了下半，他则因为家暴而坐在警局里笔录。

直到小安的毕业公演上，她当着他的面说：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。」他才知——这次的分别早注定好了，这是宿命，再努力也无法违抗。

但对话框的状态始终没变，既没读也没回。阿森不懂，甚至有些受伤。

同样穿着萤光背心的人员站在妈妈旁，一手拿着夹着纸的板，正在问些他听不懂的问题。妈妈的声音很小，神时不时飘向餐桌的位置。

「你儿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推他的对吧？」

「我刚刚有跟你妈聊过了，她说她不会申请保护令。」

已经绿灯了，但他没有继续往前走。只是看着手机发呆，没有目的的着。

他思索着是不是应该要打过去？现在让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真的好吗？

「你爸刚好针，现在在休息了，没什麽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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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，小安和阿森，分别经历了各自人生里一场难忘的痛。

「好。」

他挂掉电话後，一时之间不知该往哪里去，最後只好拖着步伐回到公司。

不，如果当初再听话些，读个普通科，也许就不会成这样了吧。

隔着那麽远的距离，两颗心却仍不约而同地朝彼此靠近——只是到最後，还是错过了。

他看见LINE的置，小安的未接来电，显示四通。

「……好，没关系。那我给你一个真心建议，就算还不想走法律程序，劝你等有能力的时候，尽早搬去自己住吧。我看过很多这样的案例——你妈的态度我也看得来，她是不会离开的。」

现在两人各自带着未癒的伤再次遇见，你说是不是很有趣？

「你们没申请保护令都不会怎样。但建议你们先通报，这样对你儿也才有保障。」

那位帮他笔录的警员放下笔，抬起来看他，认真的说。

我可以很好，我还可以b你更好，为什麽你一定要这样——

而手却不自觉的回拨了。

「你回宿舍好好睡一觉，我会留在医院照顾你爸。」

「……好。」

挂断电话的瞬间，他耳边响起刚刚笔录时，警员对他说过的那些话：

这是他第一次发现，原来爸爸睛闭着的时候，会这麽安静。

走警局时，天已偏西，午後的yAn光落在地砖上有些刺。

「嘟—嘟—嘟——」

「喂？」

我就快成功了啊，老爸。真的快了。

而电话那经过短暂的沉默後，静静地这样说。

小安、小安——

「……你找我？」他哽着说。

他恳求着、期盼着，一关心的话都好。

当他回过神，几个医护人员的影晃他的视线。萤光背心的颜sE被餐桌上的灯映得刺，他眨了几下，耳边传来一些听不太清楚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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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他不会怎样吧？」

忽然，他的手停了下来。

你在这里吗？

他一直想得很好，想证明自己可以。

他爸一把推开她。

许聿森放在侧的手。

「没事了。」

许聿森一直觉得，家里会变成这样，大半是他造成的。

恍恍惚惚的。

那阵阿森始终睡不好。沉寂了几日，终於忍不住在夜半时分，传好几则讯息给她：「小安，我爸打了我妈，我不知我该怎麽办」、「对不起，但我现在好需要你」每一句都渗着苦涩与渴求。

如果当初再听话些，把书读完——

「不过你可以。你也可以自己申请。」

我终於可以让你看见，我不是没有用的人。

「嗯。」他着手机，视线落在脚前的斑线上，一动也不动。

电话那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
这一幕让他想起住在家里时的片段——睡前总听见隔房间隐隐传来的啜泣声；妈妈在爸爸面前低声下气的模样；还有无数个被玻璃破裂声惊醒的夜晚。

拜托告诉我，你会永远支持我。

「你还那麽年轻，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