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漱一番，他还是耐不住对知识的渴望，第一次走蒋容狱家的图书馆。墙上挂着一幅地图，显示别墅方圆三百里都是蒋家的。

光正好。忍冬悄悄记下最佳的逃跑路线。他早晚要在这密不透风的山庄里放一把火。

这个小家伙太聪明，太通透了。他像一块值得呵护的翠玉，天生就值得像父亲对母亲那样——囚于院，于一人。

“本来就是这样的，”他嗓音低沉，带着愉悦：“自由以不得伤害他人为界限，这是我的政治哲学。”

他坐在窗边的书桌前，泛黄的宣纸铺满整张檀木桌面。薄薄的一层，比他的人生还要单薄。

说着他低，亲昵地在忍冬发印下一吻。

蒋容狱甚至幻想起未来：教会他读书写字，带他席正式场合。等他再健康些，就给他去掉籍，换个名字。

他只能笑着撑住，半俯在桌面上，假装在认真回看自己写下的字：“我写对了吗？”

蒋容狱不不慢地写下第一个字，气仿佛在训一只听话的小狗：“先撇，再竖，再……”

写完最后一笔时，他忽然停顿。

他低着，像是非常认真地模仿着那一笔一划，笔锋偶尔歪斜，却努力把字写得方方正正。他写得很慢，像是百无聊赖。

蒋容狱别回，叹了一气。

忍冬接过笔，提手的时候指关节有些发白。这是他第一次握如此华贵的笔，而不是锁链与钉。

蒋容狱哈哈大笑。他凑过去，毫不设防地搂住他的肩，手掌在他柔的红发上了两下。

乖就是安分，意味着忍冬不再是忍冬，而是蒋容狱躺在床上的小狐狸，伸爪都抓不伤人。

小男妻的神里带着羞怯和期待，甚至有一丝讨好。

蒋容狱忍不住盯着那双手，大概也只有他能把自由两个字写得像招供书了。

他不知这动作曾多少次被忍冬梦见。那些在浴缸里、被压在地毯上、在鞭影下燃烧时幻想来的温柔。

其实一般的双只要学会签自己的名字就足够了。他甚至见过有人把“自愿”写成“白原”

蒋容狱对他中的反应毫不知情。男人看着他那双清亮的，半是笃定半是溺地了：“不错。”

他摸了摸忍冬的，吻下去的时候心底有一丝酥的疼。

“自由，”他低低重复，角忽然扯开一个笑，“这么贵的词，写起来这么多条条框框。”

毕竟他死自己了，不是吗？

“最近怎么这么乖。”他忍不住说。

蒋容狱卷起袖，慢条斯理地将笔递过去，像是奖励一个听话的小孩：“今天教你自由怎么写。”

他甚至幻想过对方会在婚礼上这样亲吻自己。

自己，谁知聪明的小男妻只想冷笑。如果知识不能带来自由，那么不要上学的权利也罢。

可此刻，他只能死死忍住翻涌的胃，冷笑。

他抬温顺地看着对方，语气温和，好像只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。

但忍冬不一样。他的小动作太多了，多到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可以平等对待的情人。

中的反应般涌上来。他怕自己吐在纸上，怕脏了来之不易的知识，怕一张嘴就将胃里的反抗联通藏起来的秘密一并倾倒去。

“我知了。”忍冬轻声打断。

窗外倾洒的光斑被桌挡住，落在上像镣铐的影。

忍冬怎么上其他人呢？他错怪他了。他甚至想，如果不是那天心情不好，就不会把他推去，更不会让他发烧到三十九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