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晦已然锐察觉到她的异样，故意用指甲拨的，略带恶劣地嵌的嫣红，引起她一阵嗔怒的息，那傀儡般麻木的躯，也终于泛起些许生机。

男人伸一只手臂，悄然垂落到女人前，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稔地剥开轻纱，探一片丰满雪腻的里，搓把玩。动作自然而畅，仿佛那玉不过是他手边一件随手可得的玩，呼之即来。

秦晦那日狰狞的神、侯景愤懑不甘的诘问——以及元英娥抱着孩、与她如一辙的绝望背影……无数破碎的影像在她混的脑海中翻腾、闪现，纠缠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混沌。那重的血腥气，似乎还萦绕在鼻尖。

裴青衣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冰冷的竹榻上，自那日目睹郭府血成河的惨剧后，她便一直如此，茶饭不思，魂不守舍，只剩一空壳。

她没有丝毫抵，也没有迎合，只是任由那带着掌控意味的狎昵动作持续着，仿佛被侵犯的是另一躯壳。

舍内，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声和她沉默的依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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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雪斋内，死寂如潭。自从秦相公赎下了裴青衣，那个醉仙楼的牌和她的传说，就淡了闹喧哗的风月场，再没有他人能踏足这方致的院落。

裴青衣如同最驯顺的婢女，无声地膝行上前。她伸微凉的柔荑，小心翼翼地为他褪下那双沉重的长靴，动作轻柔而熟练。完这一切，便如同依恋主人的猫儿，悄无声息地爬上竹榻，将螓首轻轻枕在秦晦的膝，青丝散落，遮住了她中所有的情绪。

连日的缠绵早已让他们悉了彼此的，当真如侯景所说的一样，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把自己当了他的——妾室。

念及此，她自嘲地笑了笑，失了血的薄轻启，略带沙哑的声音里听不任何情绪：“相公何必与家说这些？”

一阵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，踏碎了舍的死寂，也猛地将她从恍惚的渊拉回现实。她心一，慌忙拢了拢上松散的薄纱衣衫，几乎是下意识地，在门扉被推开的那一刻，便已顺从地跪伏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
主亵玩自己的妾室，不过是天经地义罢了。

“自郭怀忠——授首以后，军中事务繁重，叛党株连颇多。我已经让侯景和童贯边那个叫鱼朝恩的小太监接了大军，依然原定计划南征。”他仿佛自言自语般平静地诉说着，又或者只是压抑了太久，需要一个可以聆听的对象,可以放心的倾诉：“郭家覆灭，朝中反对的声浪比预想的还要大一些……尚且需要一时间平定。”

秦晦没有看她，甚至没有停顿。他步履沉稳，自然地绕过了跪伏在地的人，径直走到竹榻边，重重地坐了下去。随即，仰面发一声低沉而疲惫的长叹，抬手了眉心，角的倦怠如同刻痕般清晰。

女人一，郁的绝望让气氛变得粘稠沉闷…………

那双绣着致云纹金线的玄缎面长靴，踏过门槛，映她低垂的视线。靴尖沾着些许尘土，以及熟悉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