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涛听着新鲜，睡意去了大半，他坐起来，拿了烟灰缸过来。

而这个“某人”就是程皇的哥哥，程家和。

毫无悬念，他是个私生。

李明涛刚上烟，听到这话，惊讶地问：“你吃饱了撑的？嘛没病找病啊？”

没办法，李明涛只能等程皇睡得人事不醒，偷偷爬去买药。

前这个人，形容枯萎，早没有了当年的朝气蓬，枯的发，消瘦的，连神都是呆板无魂的。

那时候，后拽着妈妈衣角，羞涩胆小的小男孩便这样走程元勋的中。

那个时代对待私生是绝对没有宽容的，程元勋随着队大军返城后，再一次见到程家和母亲时，完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女人就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一辈的女人。

这话现在说得无关要，搁以前都不敢去想，为了这个“多一的疼”他曾经下过多大的功夫。

因为某个人……他几乎都没有一个能值得好好回忆的童年。

“我小时候特想冒，一发烧就盼着往了烧。”

投奔程元勋时，程家和的母亲已是一顽疾，没有多少时日了，把儿平平安安到他父亲手上以后，便了无牵挂地撒手而去。

越得不到，越想得到。

“唉……可惜我太实了，别说是大病，小病都没得过几次，冒从来不吃药，没两天准好。记得上小学那会儿，我们班有个得肺炎的，我天天找茬往他家里窜，就盼着能被他传染上。”

事实上，程家和生时并不姓程，他姓谭，叫谭章。这个谭是随母姓。

吃过药，温度降下来，程皇开始有了神，不知什么时候，他的手摸上了李明涛的脸，一脸幸福地轻轻呢喃：“涛，有你真好。”

程皇把手搁在脑后，看着天板，说得轻松：“嗨，还不就为了能让爸妈多疼疼我。”

家和，家和，一家祥和，万事兴旺。这是程皇的父亲程元勋给程家和起名的初衷。

在他童年记忆里，似乎没有一件事不是在和某个人抢爸爸妈妈，因为某个人他从来没穿过一件新衣服，因为某个人他只能看着好吃好喝的第一永远没自己的份，因为某个人连家长会都没有家长来，好不容易努力考来的双百用都没有……

如果说郝文倩一生就是个孤儿，无父无母，半亲情都没会过，那么程皇就是一个父母双全，见得到摸得着，却得不到的苦孩。

试表，喂药，帮程皇理降温，李明涛整整忙活了一夜，刚合。一听这话，睁开笑了：“脆你天天发烧吧，你就没这么可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