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。舷窗外，北国的早春依旧带着料峭寒意，灰蒙的天空与香港的shirun明媚截然不同。霍一解开安全带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手机屏幕，屏保是与方欣在香港家中lou台的合影，背景是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。

方欣的笑容甜腻，依偎在她肩tou。而另一条不久前收到的加密信息，来自Joyce，内容简短，是关于一本戏剧理论书籍的探讨，字里行间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智力调情。

一zhong极其复杂的充实感包裹着她，像一层温热的油脂，hua腻地贴合在pi肤上，隔绝了外界的同时，也让内里的情绪变得朦胧而暧昧。恋爱，稳定关系，艳遇又出轨…香港的一切如同一个色彩nong1烈、声响嘈杂的梦境，而此刻，飞机舱门打开，涌入的冷空气将她拉回另一个现实——一个由叶正源构筑的，冰冷、威严、却又是她生命原点的现实。

过了春天，她又回来了。

心态已然不同。那些纠结、痛苦、自我厌恶，似乎真的在方欣的温柔和Joyce带来的放纵与智力角逐中，被稀释了许多。她面对yu望更加坦诚，也更随心所yu。这zhong心态上的变化，最直接地反映在她即将面对叶正源的态度上。

不再是青春期时那zhong仰望雪山般的敬畏与恐惧jiao织，也不再是离开她独自生活时刻意维持的、带着刺痛感的疏离。现在，一zhong更…狎昵亲近的念tou，在她心底蠢蠢yu动。

既然上海那个夜晚，界限已经被妈妈亲手打破；既然之后在北京的陪伴，shenti纠缠已成常态；既然妈妈默许了她shen边存在着方欣，甚至可能隐约知晓Joyce的存在而未加阻拦……霍一想着，心底那点因为得寸进尺而产生的恶劣兴奋感就难以抑制。

凭什么总是她被这份禁忌的情感折磨得辗转反侧？凭什么妈妈永远那样冷静自持，连失控都带着一zhong居高临下的审视？她要把那座雪山拉下神坛，沾染上属于她的气息和温度。

她想更任xing，想把过去那些不敢宣xie的撒jiao、那些压抑在心底的黏糊劲，通通补回来。她已经chang大了，足够强壮，足以承受可能的结果，也足够狡猾，懂得如何利用妈妈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中，独独为她敞开的细微feng隙。

取行李，过闸机。一辆黑色的奥迪A8已经静候在指定位置。司机沉默地接过她的行李箱，为她拉开车门。车内空气清新，带着叶正源惯用的那zhong冷淡木质香调的痕迹。

“直接回家。”霍一吩咐，声音平静。

“是，霍小姐。”司机应dao。

车辆平稳地驶入市区车liu。霍一靠着车窗，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liu逝。她想起离开香港前，与方欣的缠绵。方欣似乎察觉到她这次回京的不同，格外黏人，一遍遍确认她归期，在她颈窝间留下轻柔的、不至于让叶正源现在看见的浅淡吻痕。她也想起与Joyce最后一次“书籍讨论”，在她买下的另一chu1公寓里，近乎搏斗般的xing爱，汗水淋漓，jing1神却在高强度的对抗与契合中兴奋战栗。

这些记忆让她shenti微微发热。但奇妙的是，它们并未冲淡她对即将见到叶正源的期待，反而像是一dao开胃酒，吊起了她的胃口，让她对接下来与妈妈的相chu1，生出一zhong前所未有的、跃跃yu试的征服yu。

妈妈会是什么反应？她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叶正源节节败退的样子。

车子驶入那个戒备森严、却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鸟鸣的大院，最终停在那栋熟悉的小楼前。一切依旧，连门口那棵老松树的姿态都未曾改变，时间的liu速在这里似乎格外缓慢。

霍一下了车，shenxi一口清冷的空气，xiong腔里那颗心，tiao得稳而有力。她拎着随shen的包，推门而入。

室内温nuan如春，光线柔和。叶正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dai着眼镜，翻阅着tui上的一份文件。她在家时穿着相对休闲，一件shen灰色的羊绒高领衫，盘着一丝不苟的发髻，侧脸线条依旧冷峻，却因居家的环境而稍微ruan化了些许棱角。

听到开门声，她抬起tou，目光透过镜片看过来。那目光一如既往的沉静，带着审视的意味，但在chu2及霍一shen影的瞬间，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波动，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。

“妈妈，我回来了。”霍一走过去，语气自然地像是在外奔波一日归家的女儿，但尾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试探xing的甜腻。

叶正源放下文件，摘掉眼镜，嗯了一声。“路上顺利吗？”

“顺利。”霍一走到她shen边，很自然地挨着她坐下，手臂几乎要贴上她的手臂。她能闻到叶正源shen上极淡的、混合了纸张墨香和冷冽ti香的气息，这是独属于妈妈的味dao，让她安心，也让她…兴奋。

叶正源似乎对她突然的靠近顿了一下，但并未移开。她的目光在霍一脸上停留片刻，像是确认着什么，然后才淡淡开口：“香港的事情都chu1理好了？”

“嗯，后续都差不多了，玄都这个项目彻底完成，暂时没什么事。”霍一说着，shenti越发放松地靠向沙发背，姿态慵懒，目光却大胆地liu连在叶正源的侧脸、脖颈、以及高领衫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