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激烈的过后，霍一偶尔的片刻怜惜抚，此刻在方欣看来，也变得模糊而刺。她的潜意识让她选择忽略了那些细节，只留下最鲜血淋漓的心——霍一背叛了她们的誓言，和另一个女人上了床，一次又一次，且投了令人心惊的狂。

直到此刻，视频里的画面像一把尖刀，毫不留情地破了这一切，血模糊。

她颤抖着手，再次开播放。这一次，她迫自己看下去，看霍一是如何在齐雁声上获得那她从未见过的、极致而失控的快；看那个平日里端庄优雅的艺术家，是如何在霍一下绽放一近乎靡的、被彻底征服的姿态。

她甚至为霍一开脱。那个陌生的情趣玩？或许是霍一想尝试又怕唐突自己。那些频繁通话，开就是亲昵的“Joyce”？或许是工作关系熟稔后的自然称呼。同游日本？那是为了B站的盛典活动，工作需要。

心痛得几乎痉挛。

她不是没有过一瞬间的恶念——将这些视频公之于众，让这两个人都败名裂。但理智立刻回笼。霍一的养母……那位叶女士，绝对不会允许这事发生。动用她的力量，压下这一切甚至反噬自己，都是轻而易举。更重要的是……方欣绝望地闭上——她竟然还在相信，霍一是她的。

她想起霍一将香港这昂贵业的一半权益转到她名下，轻描淡写地说：“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。”

所以，当霍一与齐雁声因《玄都》剧本而越走越近，她虽隐隐觉得有些过于亲密，却从未往那方面去想。年龄差摆在那里，齐雁声德望重，霍一对其也从未对待情人般的温存语。更重要的是，只要她方欣在场，霍一的目光永远第一时间落在她上，所有的贴和关注，她永远是第一顺位。

「也许……佢只系太后生……」方欣喺心里面喃喃自语，泪再次无声

她想起霍一签下意定监护协议和生前预嘱那天。那么年轻，才二十三岁，却冷静地安排着自己后事，条款清晰冷酷——“当我失去行为能力，由此人替代我作一切决定”。律师宣读时，方欣的手一直在抖，霍一却握着她的手，神定而温柔，好像这不是一份法律协议，而是牧师在婚礼上宣读婚誓。

轨就像公开的秘密，除非不，否则怎么可能永远瞒住？

“放心，”她当时用略带燕北腔的普通话低语，语气是罕见的缱绻，“欣，我所有的一切，包括我自己，都是你的。”

霍一她。方欣无比确认这一。每一个细节，每一次凝视，每一份礼，都在诉说着意。这份如此，如此庞大，几乎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，让她安心，让她沉迷，也让她……常觉亏欠。她总觉得自己得不够好，不够年轻，不够活跃，不够了解内地瞬息万变的市场，怕自己不上霍一如此烈而周全的。

她只是坐在这里，一遍遍地，自般地观看这长达数小时的、她的人和另一个女人翻云覆雨的记录。

发送过来时，附言保证绝无留档，语气专业而冷漠。方欣支付了堪称天价的尾款，动作机械，内心一片麻木。她以为自己会愤怒，会崩溃，会立刻拿起电话质问霍一。但没有。

她想起每一次她去横店拍戏，无论多忙，霍一总会突然现，带着她喜的餐厅品的气腾腾的餐车，给全剧组改善伙，然后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，将她拉到一边，给她一个带着风尘仆仆气息却无比珍重的吻。

她给自己编织了无数理由，用信任和意糊裱起一层脆弱的窗纸。

视频里的霍一，和与她在一起时的霍一，是如此不同。对齐雁声，是直白的、侵略的、毫不掩饰的望，是沉迷，是宣，甚至带着一黑暗的掌控。而对自己……是温柔的，保护的，充满珍惜和……某程度的……克制？

泪了，只剩下酸涩的痛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