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访谈前万璟然考虑了很久，该如何开场的问题，毕竟这不是一个适合用「您为何想成为连环杀手」来作为开场白的职业。

她的老师教她，要让受访者把自己当成朋友，但万璟然并不是那zhong擅changjiao朋友的类型，擅changjiao朋友的另有他人。

「我们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，跟我介绍一下你这个人，你的兴趣是什麽？入狱之前是zuo什麽的？喜欢什麽、不喜欢什麽，这些的。」

闻言孙晋诚冷哼了一声，眼神带上了丝轻视，「有什麽意义吗？」这zhong无聊的问题。

「刚认识一个人，最先了解的不都是这些吗？」万璟然耸肩，虽然是笨方法，但胜在有效，「不然这样吧，我先自我介绍，我们一人一句。」

孙晋诚看着万璟然，缓缓点tou，同意了她的提议。

「我叫万璟然，二十六岁，人文社科板块的专栏作家。」万璟然看向孙晋诚，示意该换他了。

「孙晋诚，五十岁……入狱前是工匠。」孙晋诚沉默了会儿，补充，「zuo家俱的。」

「家俱啊，现在这zhong手工制的家俱可不便宜，费时又费力，您一定是个有耐心且细心的人。」否则也没办法在警察眼pi子底下杀了那麽多人。

孙晋诚看了万璟然一眼，「……谢谢。」

「我喜欢看电影、影集，可能算喜欢看书吧，但最近看手机b较多；我不喜欢运动，因为不喜欢汗在shen上ShSh黏黏的感觉。」

「……我喜欢手工艺品，也喜欢zuo手工艺品。」

至於不喜欢的──他不喜欢什麽呢？他不喜欢的东西很多，他不喜欢科技产品、不喜欢尖叫吵闹、不喜欢任何保存期限过短、稍纵即逝的事物，包括所有过於短暂的生命。

「那不喜欢的呢？你不喜欢什麽？」

孙晋诚垂下眼帘，「太多了。」

万璟然点tou，不急着追问──不喜欢的大概是与工艺品相反的东西，那可能是什麽？大量量产的商品、没有灵魂的、没有特sE的商品？

她没有过多纠结，直接tiao到下一个问题，「我喜欢吃甜食pei黑咖啡；不喜欢han酒JiNg的饮料。」

「我喜欢可乐，不喜欢酒JiNg。」孙晋诚的思考时间逐渐缩短，这像是一个麻痹警觉的游戏，但又让人觉得无伤大雅。

万璟然微笑，「看，我们还是有些共同点的。」

孙晋诚嘴角一撇，不置可否。

就这麽一来一往的聊着无关jin要的个人兴趣，一旁本来有些好奇的王言之这下彻底失去了兴趣，无聊、还不如跟NORA聊天来得有趣。

「我喜欢冬天，喜欢那zhong手指冻到快没有知觉的冷；不喜欢夏天，跟不喜欢运动的原因是一样的。」

「我也喜欢冬天，」孙晋诚突然盯着万璟然的双眼，「因为天冷，屍T会的慢一些。」

他承认说这话时他是带着恶意的，他想看对方害怕的模样，但对面的nV人却还是同样的表情，眼神像是罩了一层滤镜，雾蒙蒙的，带着距离感的、远远看着他，嘴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