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明白了那个“已经”，原来在他意识到之前，他就已经不被需要了，他知dao那只是个玩笑，可他却几乎自nVe地偏执地认为，这句玩笑中藏着哪怕千分之一的真实。

他害怕总有真心话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。

夏以昼不知dao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，依稀记得自己也被摊主热情地邀请猜了灯谜，依稀记得她与自己分享了食物，是糖葫芦？还是狼牙土豆？

她总是亲昵的靠近自己，完成任务似的分享，然后回到黎shen的怀中。好像他只是个必须要顾及的程序。

他猜灯谜的奖品是什么来着？好像是一个苹果he摆件，应该是放在兜里了，他找遍了shen上的口袋，却没有找到那个小礼品。

丢了就丢了吧。

虱子多了不怕咬，他失去的本来就不只一个摆件。

假期漫chang而短暂——短暂是客观的时chang，漫chang是她主观的感受，可真到了要开学的时候，她惊觉内心仍旧潜藏着不舍。

哪怕是这样一个别扭的、矛盾的、满是心事的哥哥，只要他在她周围，只要他在她目光所及之chu1，她也会觉得心安。

她真的觉得自己被夏以昼chong坏了，竟然如此自私。

黎shenJiNg准察觉到了她的失落里包han了除了不情愿开学之外的情绪。他看到了她送别夏以昼时的矛盾和纠结。

他不想点破。

静默。两人在回去的路上沉默无言，多少次黎shen张开嘴又借喝水的动作演示，多少次他抬起手又放下，手心因为chang时间的握拳，已经开始出汗，但他始终静默着。

他知dao，有些事情需要她主动开口。

“黎shen。”她咽了一下口水，似乎下定了某zhong决心。

“嗯。”他终于是等到了，他既欣wei，又有些颓然的绝望。

“你觉不觉得，我哥变得……变得有些奇怪？”

黎shen没有抬眼，只是将她护在了人行dao的内侧。

“你观察到了什么吗？”

“感觉，更多的是感觉，仍旧是之前的那些事情，但是我的感觉不一样了。”

“这zhong感觉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？”黎shen看着低着tou走路的她，像一位医生询问病情那样，专业、冷漠、仁慈。

“我一开始以为，只是因为夏以昼去上大学了，后来我才意识到，不仅仅因为他的离开，或者这样说，他的离开模糊了我对这zhong奇怪感觉的感知，尤其是今年寒假，这zhong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，我一度以为是一个哥哥对jiao了男友妹妹的保护yu，是一zhong角sE责任jiao接的不适应感，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，不是这样的。”

“你感觉到了什么？”

“痛苦，夏以昼似乎，非常痛苦，他好像在不断地zuo决定，又不断地推翻自己的决心。我不知dao他决定了什么，也不知dao他推翻了什么，我只是觉得，夏以昼可能要离开我了。”

“离开？是去天行上学的那zhong离开吗？”黎shenT1aN了T1aN发g的嘴chun。

“不是这zhong物理意义上的，我的意思是，我明白人的成chang过程中必然会经历分别，哥哥也有他自己的人生，他在我或者我在他生命中占据的位置会随着年龄的增chang，会随着各自的发展减少，但这zhong减少终究是有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