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留下。”黎打断他，语气不容置疑，“妈也不能照顾你太久，对吧。”他看向一旁的母亲。

“没关系，只要有大致方向就可以了，以后的事情，也许我会有办法。”黎觉自己左耳上那枚小小的耳钉正在发。

电话里，黎的声音听不太多情绪，只简略说了父亲需要手术和抗染治疗，自己要留下照顾。

2025.9.15

“只是压力大？检查没异常？”父亲追问了几个细节，b如发作的诱因情绪剧烈波动？极度疲劳？、持续时间、缓解方式。黎一一回答，越答，心里那份不安越重。

“但我也不太能确定，你知，我的专业方向并不在这上面。”父亲的话似乎又给他留下了一丝希望。

黎x1了下鼻，稳住声音，简单讲了讲她，从青梅竹到在一起。提到她之前那次突发的心悸和厥时，父亲的神情逐渐专注起来。

黎结动了一下，极轻地“嗯”了一声，目光落在父亲被绷带缠绕的手臂上，又飞快移开。

父亲了然，没再追问，只是轻轻叹了气：“我这还得再两次清创和植，对付染也得些时日。你……”

挂断电话，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JiNg油香料的气息，却又空得厉害。她着手机站了一会儿，方才通话时撑的轻松笑意慢慢褪去，一熟悉的、沉甸甸的失落，悄无声息地漫了上来，笼罩住她。

她在那仔细问了叔叔情况，然后放了声音安他：“别太担心，黎。有你在旁边守着，叔叔肯定能好得很快的。你可是‘小黎医生’啊。”她甚至试着开了个玩笑，然后语气变得认真，“学校这边别C心，我自己能行。早就不是那个离了哥哥就一团的小nV孩了。”

母亲看着自己已然长大能够独当一面的儿，歉意的笑容，她此次陪丈夫回来，也不过就呆几天，很快又要回到那片混的、饱受战和病痛折磨的土地。

父亲沉默了片刻，语气变得沉缓，是医生对家属代病情时的吻，尽带着不忍：“听起来……不像单纯的神经官能症。更像某……很隐匿的先天X问题。平时藏得，像电路接不良，不遇到极端情况，常规检查很难捕捉到异常。可能……会随着年纪增长，才慢慢显形来。”

他看向儿：“你之后，是想往这个方向走？”

在原地，没动。他看着父亲即使躺着也试图直的脊背，看着母亲撑的镇定，看着那些纱布下可能存在的、会剥夺一个医生职业生涯的损伤。视野毫无预兆地模糊了一瞬，他迅速低别开脸，却觉一滴温的东西不受控制地砸在手背上。

为了转移话题，父亲目光扫过床的手机，屏幕上还是黎之前发来的、他和她在rEn礼上的合照。父亲声音缓和下来，带着戏谑：“你卫叔叔之前跟我打趣，我还不信……我这闷葫芦儿，还真追到人家小姑娘了？跟爸说说？”

病床上的人立刻慌了。“哎你这孩……”父亲有些无措地挣动了一下，引得输Ye轻晃，最终只能用那只完好的手费力地伸过来，糙的指腹胡又笨拙地揩过他的脸颊，“哭什么……真没事……你爸我命y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