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飞在一旁红着圈补充：“以昼他……在学校不怎么提家里的事，就老是念叨你。我们看他桌上那个相框，都以为是nV朋友，他还特意解释，‘别瞎说，那是我妹妹’。他拒绝了好多nV生，理由都千篇一律，‘家里有个小祖宗要照顾，没空’。我们私下都开玩笑，说他是个‘妹控晚期’……没想到，第一次见到他天天挂在嘴边的‘小糕’本人，会是在这地方……”

辅导员也叹了气：“夏以昼同学非常优秀，也很拼。但这次事故前的训练数据显示，他的JiNg神负荷一直于极值，似乎……心里压着很重的事。”

就像溺之人，在失去意识前，会本能地缠住施救者的T，哪怕会将对方一同拖渊。他对她的Ai，就是那在绝望中生的、不顾一切的求生本能。他无法停止靠近她，哪怕明知是错，哪怕会毁掉一切。

她意识到一个令她绝望的可能X。夏以昼的重伤不醒，或许不仅仅是意外。

他是为自己如此自私，想用这近乎决绝的方式，在她生命中刻下最惨烈、最无法磨灭的痕迹而歉；他是为想到自己若就此消失，会让她承受失去“哥哥”的痛苦而歉；他是为自己那些藏在兄妹情表象下，心积虑的靠近、小心翼翼的碰、以及无数次借着“哥哥”份行使的、饱私心的占有yu而歉。

……听着这些话，看着平板上那句破碎的“对不起”，再结合那天清晨他绝望的神、背上新鲜的抓痕，以及他近乎自毁般承认罪行的样……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，指向一个让她浑冰冷的真相。

他的歉，是为了别的东西。

她终于明白，自己就是他所有痛苦、挣扎、Ai而不得、悔恨加的源，也是他在意识消散前，唯一本能呼唤的人。

“同学，我们和校方初步了解了事故情况，”辅导员声音温和，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，“这是模拟舱记录仪最后时刻捕捉到的一些音频片段，经过技术理……可能……你需要听一下。”

“对……不……起……囡……”

背景是尖锐的警报声和金属扭曲的噪音，混中，一个极其微弱、仿佛用尽最后力气挤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，夹杂着痛苦的气音：

她颤抖着接过平板，开了那段音频。

后面那个昵称模糊不清，几乎被噪音吞没，但她听得浑血Ye都凉了——那是她的小名，是夏以昼从小叫到大的、独属于他的称呼。在生命可能终结的最后一刻，他留下的不是求救，不是遗言，而是一句对她未完的歉。

又止。

“小糕”……她想起成年礼跟他打视频时他的调侃。

当模拟舱失控，当Si亡的Y影真切笼罩下来的瞬间，他是否在无法逆转的理下坠中，也看到了终结那无尽痛苦Ai意的可能？那声“对不起”，也许不是因为那一夜的冲动——那本不是什么冲动，那是他理智彻底崩盘后，清醒的沉溺、自知的放纵。他从不后悔那个夜晚，因为他的情早已满溢，他的理智早已无法支撑他继续扮演那个无yu无求的“哥哥”。他宁愿在罪恶中拥有片刻的真实，哪怕之后是万丈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