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很清楚，也很清醒，他是认真的。

“哥永远不嫌弃你。”

他知萧酌说的是真心话，但“永远”两个字还是太宏大了，宏大到他觉自己似乎还不得到。

慕茗定定地看着他，过了许久，他背过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看他还真闭上开始酝酿睡意，萧酌一把将人抱了起来。

房不大，猛蹿的萧酌迈着一双大长，三两步就把人抱回了床上。

等三十多岁的时候，他们还可以一起回这个小镇，开个小店，就这么平淡安稳地过完一生也好的。

慕茗看他转去开风扇，以为他要走了，没成想萧酌居然又折返回来躺到了他床上。

慕茗一轻，吓了一，“你嘛？”

慕茗侧过看着他的侧脸，“你刚才单独跟医生聊了什么？”

“看我嘛？又不是没一起睡过。”萧酌理直气壮。

慕茗眨了眨，一时还不太习惯，五年级之后，他们就再也没同过床了。

“永远”太远了，而慕茗还被亲生父母抛弃过，他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，上的“永远”无法给到慕茗足够的安全。

慕茗说不过他，又缩回了角落，“不跟你说，我睡午觉了。”

“回房间睡去，这沙发你还午睡？烙饼差不多。”

慕茗一僵，可抬眸却看萧酌眉都堆着笑意，瞬间明白了这是在逗他呢。

他和慕茗从小在这个小县城长大，没怎么看过外面的世界，他是真的很想和慕茗一起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。

明年夏天他们就要考了，他希望和慕茗考上同一所大学，毕业之后就一起攒钱，有空就带着爷爷一起旅行。

如果慕茗的能治好，那就等治好了他们一起去，如果不能治好，哪怕背，他也要背着慕茗和他一起走。

了个弯，故意问：“那毕业后我真带着对象跑了，怎么办？”

如果他把这个计划跟慕茗说了，慕茗估计会说他疯了，终大事完全不考虑的么？

其实相了这么多年，他知慕茗有别扭的心理，也知自己刚才的“承诺”，慕茗可能下意识地不会去相信。

萧酌合着，半晌，没回答慕茗的问题，反而说：“以后不谁欺负你，说了难听的话，你不要多想，难受的话就告诉我。”

萧酌乐了声：“现在我又是‘哥’了？”

风扇声和蝉鸣织，慕茗平稳的呼声从床内侧传来，萧酌轻轻侧过，看着他的背影。

他有恃无恐的劲儿一下就上来了，“那我也哭，坐地上哭，到控诉我哥不要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