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酌闭了闭，压下中的酸涩，他一把将自己的慕茗拉到了后，对孟寻尽量放了声音：

“你找了他一百年，那么久都熬过来了，不要现在傻事。”

萧酌只觉得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愤怒席卷全，他控制不住吼：“你疯了吗？！”

[到时候我就看看能不能把上那些老旧的‘零件’换换，忒修斯之船最后还是不是那艘船我不知，但我把全换一遭，留下和他的记忆，撑到再见他一面就足够了。]

“啊？哦……”林小山愣愣地回过神，赶忙上耳机挪远了一些，他压了压嗓音对耳机另一边的那个“萧酌”说：

“有时候手术醒来，我都分不清我还是不是我自己了，只能不停地回忆他和我的过去，拼命证明我还是那个‘慕茗’，从来不变。”

“或许某一瞬间，那抹藏在别的‘他’里的灵魂，会认我来，就好像前世有缘。”

可林小山不知是不是听孟寻的话听了神，红着一双睛，久久没有动作。

“我找了他快一百年了。”孟寻近乎疯地说，“再见到他之前，我不能死，也不敢老去，我怕他再也认不我了……”

“所以……”萧酌哑着嗓问他，“地下黑市那个换脸公司里，有一张和慕茗一模一样的脸，是你的？”

他话才刚说，小左已经先一步想要过去把人带过来。

萧酌还想说些什么，可一旁林小山摘下的耳机里，突然传来他自己的声音。

哪怕孟寻不是他的慕茗，他发现自己也本无法接受没有了他的“慕茗”这傻事。

萧酌不可置信地看着孟寻，他太难受了。

“对。”孟寻神溢一些天真和骄傲，“我不能让我的脸老去。”

萧酌那气还在心烧着，只能了气，提醒：“另一个‘我’在叫你。”

“我早就疯了！！！”孟寻哽咽着吼了回去，“我这辈，得到的就只有这么一，偏偏老天还要把它拿走，我怎么可能放得下？！！”

他重逢的准备，哪怕真的只能相见一，我也希望他看见的，是年轻的我。”

“我上船了，就在舱门边！这里有市民吵起来了，我得看着，免得搞什么意外让我们全完。”

【林小山你人呢？】

“别过来了，小左。”孟寻浑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卸了个净，嗓音都变得有气无力，整个人像是彻底没了气神。

孟寻的声音，和回忆中自己的慕茗的声音逐渐重合起来。

“我只能把脸保存起来，不停地摘掉上老化的‘零件’，去更换新的人造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