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云埋在他肩窝，哭得更凶，却又带着劫后余生的笑：“你这孩……今年不许再工作了！听见了没？公司有爸着呢，你就给我在家养着！”

肖止远刚换好衣服，黑领衣长款风衣，气恢复得极好，眉间那凌厉劲儿又回来了。他看着老妈兴奋得像中了彩票，无奈地笑：“妈，我又不是八十岁老太太，走得动。”

张笛猛地抬，震惊得差咬到：“阿姨，不用不用！我……”

她一边说一边把黑卡递过去，动作行云，护士都看呆了。张笛急得眶都红了，连忙摆手：“真的不用，因为我弟弟还在住院，我……”

声音哽咽得几乎碎掉，“现在好了……我们差就失去你了！”

张笛脸涨得通红，手指攥着手机，指节发白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：“能不能……先欠着？我下午一定补上……”

肖止远笑着：“听医生的。”

说完她缴完费不等他回答，就心满意足的离开。

几天后，到院那天，天气好得过分。向云穿了件明晃晃的橙大衣，着墨镜，拎着仕包，像明星走红毯一样风风火火冲病房。“儿！妈来接你回家啦！”

向云以为她生活困难，想为自己儿积福的她，直接霸气的掏卡：“护士我帮她付了”

肖止远笑着应了一声，却带着久违的轻松。闻着他妈上淡淡的茉莉香味、看着他爸站在床尾红了眶却撑的模样：“妈，别担心了，我这不是好好的吗。”

这时周瞬挤来，一掌拍在他肩膀上，力有些重：“你小昨天知不知有多吓人？”

肖止远愣了一下，涌上一陌生的酸涩。他伸手，把哭得一塌糊涂的母亲搂怀里，掌心拍着她单薄的背，像小时候她哄他那样哄她：“我这不是没事嘛……妈，别哭了，再哭我可要心疼了。”

肖止远的主治医生过来检查了一遍：“病人，各项指标都漂亮得很。以后别再把自己当机使，少熬夜、清淡、酒少碰几，命只有一条。”

“住院？”向云耳朵立刻竖起来，“哪个科？几楼？我儿有VIP通，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弟弟安排最好的病房！别跟阿姨客气！”

“没事没事！”向云大手一挥，语气豪迈得像古装剧里的女侠，“姑娘，咱俩有缘！今天我儿院，我兴！图个吉利！”

“行吧，那我先去缴费了。”

肖止远抬手拍开他的手，笑：“幸好幸好，我没事。”

周瞬没说话，只是握住他的手腕，指腹压在那条得有力的大动脉上，像在确认什么。半晌，他低声骂了句“”，却笑得比谁都亮。

他松了一气，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庆幸，“昨天在办公室看你突然倒下去那一刻，我他妈以为你再也起不来了。”

睁开的一瞬间，所有人同时屏住了呼。向云愣了半秒，随即扑上来，泪砸在他手臂上，抬手就是并不重的“啪”一掌：“你这孩！叫你别那么拼命工作，叫你别熬夜，你偏不听！”

向云在一旁把每句话都记小本本里，生怕漏一个字。医生前脚刚走，她后脚就掏手机，噼里啪啦打字：“老李！对，就是老李！给我儿先安排一个月的营养餐！还有……”她一边说一边泪。

等向云到缴费大厅时，人很多，她在排队时一就瞥见前面窗有个年轻女人正低翻包，护士有尴尬地提醒：“女士，您的卡余额不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