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罗斯突然感到一GU恶寒，甚至还有自责。

他知dao菲恩的眼睛是绿sE。他看过了很多次，他明明在一开始和菲恩搭话时就观察到了，但他竟然没有将这点和恶魔联系在一起。

或许是因为拥有绿sE眼睛的人太多了，所以他才会忽略这个细节，但他是主动提出说要帮忙的人，这是他应该注意的事情，他却没有zuo到。

罗斯脸庞僵y，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缓缓收jin，心里翻涌着愧疚。

艾勒瞧见他的神sE变化，一下就猜出了原因。

「我不是在下定论，只是提出一个可能X。」他向罗斯投去的目光里藏着一丝怜悯，设法用这句话让他心里舒服一点，然後还是就着这项可能X说了下去，「就我知dao的恶魔，他们通常都喜欢躲在某些东西里，可能是人、动物，或是雕塑，甚至qi皿。他们所寻找的容qi就是一dao屏障，可以帮他们躲过天使的探查。倘若这次的恶魔也依循着这zhong特X，那他或许就在菲恩的眼睛上动了什麽手脚。」

「为了躲过天使的探查……」罗斯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，不自觉地碰了碰自己的眼角，朝沃尔和诺玛那里看去。

「天使真的存在吗？」罗斯茫然的疑问像是呢喃，他问出这句话并不是在要求一个是或否的答案，而更像是在发出感叹。

「傻孩子，你明明已经遭遇过恶魔，怎麽还会怀疑这世上没有天使？」诺玛无奈地摇摇tou。

但如果天使存在，那为何祂们还会放任恶魔在人界胡作非为？又如果祂们善尽了职责，为何人界还会有这麽多人因恶魔而受伤，难dao这代表了天使也对恶魔无可奈何？

罗斯自知他的想法简直是对造物主和其座下使者的不敬，所以他到此为止，不再继续说下去。沃尔神父和诺玛修nV都是虔诚的信徒，他并不想惹得两人不开心。

「罗斯，你问了一个好问题。」艾勒将罗斯的注意力拉了回来，他温文的一笑，「说到底，我们所信仰的东西是一zhong主观的存在。你若遭遇到了，你就会相信，天使也会活在你的世界中；而你若没遭遇过，那别人怎麽说服你都没用，对你来说，天使就只是一个传言。」

罗斯汀懂了他的意思，缓缓dao：「所以，您遇到过天使？」

「是的。」艾勒轻声地说：「而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也会遇到。因为当你追捕着恶魔，跟随在祂们shen後时，你会发现，不只是天使会想办法审判恶魔，恶魔也会尝试要猎杀天使。」

艾勒说，祂们是一zhong截然相反，却相互纠缠而生的物zhong，同样诞生於造物主之手，但超然於人类之外。

截然相反，却相互纠缠……

罗斯垂下眼，视线chu2及到指尖，他的手忽然cH0U动了一下，两眼在瞬间难以调节焦距，使得眼前蓦地一片模糊。

有什麽东西悄悄从他shen上剥落。

罗斯恍惚间眨了几下眼睛，视觉便立刻恢复正常，似乎刚才只是他过於疲劳才产生的shenT异常。

「总而言之。」

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罗斯刚才的异样，艾勒清了下hou咙，正sE指着菲恩的照片说：「我担心这孩子，或他shen边的人後续会遭遇危险。毕竟他还有利用价值，附他shen的恶魔想必不会轻易放弃这个躯壳。」

罗斯告诫自己该好好集中JiNg神，在听了艾勒的话後，他有些为难。

「但我目前只知dao他被送去医院，并不知dao他的确切位置，而且他zuo了那些事……恐怕他的探视会受到guan制，像我这zhong跟他没什麽关系的人，应该接近不了半步。」

「我明白。所以将由我来探查他现在的情况。」艾勒显然已经有了主意。

罗斯看了看他，又转tou去瞧沃尔和诺玛。他们两人似乎也不晓得艾勒有什麽好方法，只是他们脸上闪过疑惑之後，很快便沉静下来。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驱魔师，但他们知dao该如何pei合对方。

罗斯见状，跟着定了定神，问dao：「您需要什麽协助？」

艾勒转过tou问：「我能借用一下祈祷室吗？」

「当然。」沃尔说：「诺玛可以带您过去，如果需要什麽daoju，我能一并为您准备。」

「那就麻烦给我一盆圣水、一条足以遮眼的布、一组纸笔，还有两gen蜡烛。」艾勒说完後，对罗斯招了下手，「罗斯，待会儿我们一起进祈祷室，你来当我的助手。」

「……好的。」罗斯想艾勒大概是要透过神视——也称之为通灵的方式去探知菲恩的状况。他以前和麦斯威尔学习时，以驱魔为主，没怎麽见识过通灵的过程，他不禁对接下来的发展感到既jin张又有几分好奇。

艾勒是个很有效率的男人。他几乎不太需要什麽准备，或是调整shen心状况、提高灵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