斋藤的目光总算凝聚,恍惚的看向靠近的nV孩,她忽然像是受到了刺激,眼前医院的天花板开始旋转、变形,与记忆里重症监护室苍白刺目的灯光重叠。
那时她躺了多久?三天?五天?还是一周、一个月、一年。
记不得了。
那是手腕上注入的麻药也止不了的疼痛,还有更深处、无人能缝合的灵魂溃烂。
她下意识地、几乎是本能地抬手,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。血珠瞬间涌出,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目。
斋藤顾不上,翻身从病床另一侧摔了下去,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膝盖因为撞击发出了一声闷响。
“啊!”nV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后退了一步,带着警惕,实在是醒来的人状态不对。却因本X善良而开口,询问需不需要帮助。
她看着她的眼神,是觉得她是个疯子,是个危险的人。
头很痛,手也很痛,斋藤很想很想去抓那道看不见的旧伤,她想吐,觉得此刻的一切都很恶心。
——可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是防备。
防着一个JiNg神病患者。
她受不了,她转身拉开门,赤着脚冲了出去。走廊的光线白得瘆人,消毒水味浓郁得像要凝固,一切都与过去相似…
赤苇为某个熬夜进医院的作者缴了费,联系了对方的亲属,他拿着稿本准备今天早点回家。
微微仰头,试图松松脖子。
然而过一个拐角却蓦然撞上了人,不,与其说是撞上,不如说是那人失魂落魄地跌进了他的怀里。
从没有穿鞋的赤足踩在瓷砖上,到褶皱微乱的蓝sE长裙再是熟悉的脸上。
赤苇原本沉寂的心骤然活跃,然一时半会只能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斋藤。
“怎么出去,怎么出去,keji,我不想待在医院里”,斋藤管不了了,她什么都管不了,她就想快点离开。
她呼x1越发急促,似乎是再晚一点就会窒息在这个地方。
停留的时间越久,她脑子越混乱,她甚至有点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,她到底有没有醒。
因此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碎的急切,语无l次,喊着赤苇的名字。
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赤苇快速接住看起来要晕倒的斋藤,他感觉到了她浑身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,T温偏高,状态极差。
赤苇当机立断,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。
青年尽量让声音平稳温和,耐心安抚,“我带你离开,放轻松,春奈,别害怕,我们现在就离开”。
他的怀抱很稳,步伐很快。
一路上似乎是青年的安抚有了效果,赤苇能感觉到怀中人紧绷的身T微微放松了一点。斋藤渐渐平稳呼x1,然而她闭上眼睛,画面还是Y魂不散。
她到底要怎么做。
那些歇斯底里的质问,时好时坏的折磨,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,她不应该早就放下了吗。
“为什么不放过我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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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苇隐约听到了这一句呢喃,他的手臂收紧了些,喉咙发紧。